祝安

*CP：神探夏洛克  夏洛克·福尔摩斯/约翰·华生（斜杠有意义）

*时间点：S03E01夏洛克归来后

*无任何预警，可放心阅读

*案件改编于东野圭吾《圣女的救济》，bug蛮多的，只是推剧情

*OOC致歉

约翰·华生死了。（John·Watson is dead.）

夏洛克的太阳穴不正常地突突跳起来。时间好像一瞬间停滞了——他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每个使用记忆宫殿的过程他都觉得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现在他尝试用这，他惯用的技巧，来剖析这样一句话——

约翰·华生死了。

拆分，索引，对号入座，组合，判断合理性，跳入下一组并进行重复操作。让寻常人叹为观止的他的本能，他最为信任的工具。朴实无华但精确无误，永不停歇地运转，到他死为止。

——到现在为止了。宕机的废物。

夏洛克·福尔摩斯遭受了一记来自他最信任工具的背叛。他甚至不能够确切地理解这四个单词的含义，像是患了某种认知疾病的病人，英文字母看起来像一连串鬼画符，阴森森地冲他笑。

荒谬，太荒谬了。难以言说的感觉涌上来，慢慢他感到呼吸困难，左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同时右半边身体却没有知觉，像半个事不关己的人，只是冷漠地注视，然后喋喋不休地念叨起来：“想清楚，蠢货！脑子清醒点……”乱七八糟的信息摇摇欲坠，崩碎的字符几近溅伤他的眼睛……

“我们走。”是雷斯垂德的声音。

外界干扰使窒息感与骇人的寂静同时淡去，他总算成功夺回了陷在虚无空间中的躯体的控制权，然后抓起手机就拨给约翰。滴滴滴的电话声很折磨人，该死的是甚至频率都和他的心跳声很相似，共振的作用让他以为他的心脏是在胃和喉咙之间的区域蹦迪——

“什么事，夏洛克？”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因为发烧嗓音有点哑，“你那边怎么样？”

好了，没事发生。他咳了两声，悄悄吐出一口气：“咳……我们才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然后东拉西扯了一通以便掩盖这通电话的真实意图，直到合情合理地挂掉它。完美——虽然他仍旧不明白自己的脑子里为什么会突然冒出“约翰死了”这种诡异愚蠢、和他们俩目前的生活毫不搭边的想法，也不明白自己干嘛那么自觉地就去掩饰它、对约翰撒谎。夏洛克本能地想再多分析一下他自己的无意识举动，不过随即他还是决定把这事儿丢到脑后去，因为眼前还有别的事要做：他正在处理一起案子。开门的是个女人，不带他们先去看尸体，倒是哭哭啼啼说起一个月前自己和朋友出去旅行，回来人就死在卧室里了；控诉邻里说她杀了她丈夫，骂乱编闲话的小/婊/子，又说自己和丈夫如何可怜，自己丢了工作，丈夫是个从前线下来的老兵，受过腿伤，后来又得了精神疾病，天天离不开药之类的。夏洛克捻着朵园子里摘的花儿边闻边敷衍地听着，熟练地把有效信息存进脑子里，剩下的丢进垃圾桶。死亡时间在七天到十四天内，死者妻子在一月内不在本地，死者本人……听起来有点像约翰？

然后他竟然能想到“约翰·华生死了”。夏洛克觉着有点好笑，又笑不出来，最终轻轻地哼了一声，径直走到卧室。雷斯垂德拉开窗帘，那具腐烂的男尸终于完整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他一挑眉。他在他能力范围内仔细检查了尸体，但没看出什么不正常来，毕竟尸体腐烂程度太高，只能交给法医，转而观察起房子的四周和女主人。这么多药学相关的书籍，说明她是个药剂师；水费比平常人家明显少出一部分，地上却摆了好几桶纯净水，同时安装的净水器口部落满了灰尘；花园还明显翻新过，光秃秃的。成了。明显少的用水量是寻常人家饮用的那部分，而他们家只喝买来的纯净水，连装好的净水器也没用过。她利用这个自家的秘密把毒下在冰箱中的某瓶水里，再按照顺序放好，确保她丈夫能在她走的这段日子喝到这一瓶水；至于下的毒，应该是来自一种植物，院子又被翻修过，再结合她药剂师的身份，合理推测她之前是在院子里种满了制毒原料，这样不需要购买也能获得足以致命的药物了……

约翰·华生死了。

别再想这个蠢事了。问题是她到底下了什么毒以及毒从哪里来；死者的样子实在不像中毒死亡。可能他们得等个毒物监测……

约翰·华生死了。

停下！

约翰·华生死了。

约翰·华生死了。

约翰·华生死了。

夏洛克不得不中断对案件的推理——或者说，他终于开始对这个萦绕在大脑中的无休无止的想法感到疑惑甚至恐惧。这效果有点像耳虫（earworm）——这想法无孔不入，简直是浸在神经细胞液里；他尽力不想去记起它，抵抗的效果却适得其反，让它更加疯狂地扑回来。他眼里的生（alive）与死（dead）在不停的转换，他感到自己的记忆好像是混沌的——在被修饰——或者说修正。在这一瞬间他甚至相信这是真的——然后短信铃声响起了。极具戏剧性地。

短信来自约翰。内容就一个词：医院（hospital）。

至此夏洛克正式陷入了一种失去了什么的实感。

TBC.

*耳虫是一种音乐在大脑里不停自动循环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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